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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因为蚂蚁会搬家,所以,有人会建一个很大的湿地公园。
地图
垂钓
香草迷宫
瑜伽园/药草圃
跌水
健身广场
水上茶亭
公共码头
野餐区
彩叶岛
沙滩儿童乐园
鸟岛
莲池
水岸
栈桥
香蒲群岛
翠堤
私人码头
湖中湖岛中岛
花溪
树林/林地
户外博物馆
池塘
广场
因为蚂蚁会搬家,所以,有人会建一个很大的湿地公园。
是因为天将下雨蚂蚁才会搬家,还是因为蚂蚁搬家天才会下雨?
事实是,每当蚂蚁搬家的时候,天都下雨了。而蚂蚁不搬家的话,即使天阴得像要滴水,也不会下雨。
一个研究哲学的家伙,年轻的时候蹲在圆明园的福海边上,看那些蚂蚁,心里琢磨着天下雨和蚂蚁搬家这对因果的究竟。当人们问起他的职业时,他竟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人家解释这个天和蚂蚁的的关系到底有什么意义。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专业是哲学所以脸红,还是因为他是面对这种问题会脸红的人所以才会研究哲学。
后来时代变了,他做了地产商,可是,当人们问起职业时,他还是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他这才明白,问题本身不重要,从根本上他就是一个面对这种问题会脸红的人。这个结论又让他想起了蚂蚁搬家和天下雨的关系,蚂蚁和天下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都喜欢河。
他想做一件将来别人问起来不会脸红的事情——找一条河,盖一个别墅区,还要在河边建一个公园,很大的那种,湿地公园。
整件事情的必然联系是这样的
蚂蚁搬家的时候,天会下雨,一个年轻的哲学研究者从对这个现象的观察中发现,他们的因果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来人就喜欢水,就像别人问及他的职业他就会脸红这对因果中,重要的在于他本来就是一个爱脸红的人。所以他决定做一个让自己不脸红的事情,在河边建一个很好的别墅区,和一个很大的湿地公园。
干脆地说:
因为蚂蚁会搬家,所以在河边,有人会建一个很大的湿地公园。
垂钓(秋天午后)
他在鱼塘边上睡着了,迎着西南方的太阳,脸上扣着一顶软檐遮阳帽。
今天本来有个例会,他起晚了,想到是例会也无所谓,就干脆跟下面的人打招呼说有事不去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最近总是犯困,看来还是要买些力保健。
在梦里,他又回到公司开例会了,正当他对最近员工频频迟到的现象大加鞭挞时,旁边的小秘书却不识趣地猛踢他小腿。嘿,别逗了,也不看看场合,他用能杀人的眼神瞪了小秘书一眼。小秘书却毫不理会,反而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卖力地踢得更欢了。他怒不可遏,也一脚踢了回去,然后,就醒了。
是鱼上钩了,咬得非常紧,力道十足,看来能有个5、6斤。他就像放风筝一样,松松紧紧从容不迫地扯着这鱼在鱼塘里兜了一个大圈子,能感觉这鱼都绝望了,才把它拽了上来。好一条大草鱼啊,就这样被收进了渔护。
晒晒太阳,睡睡觉,顺便钓鱼,一个下午很容易过去,太阳快下山了,他拎着下午的收获,三条小鲫鱼,一条大草鱼,想着扔在床上的手机,心满意足地回家。到家先看手机,39个未电话。一个电话抢着打了进来——小秘书,急着问他去哪儿了。原来有一单合同出了问题,要他赶紧解决。
可以用放风筝的方法钓鱼,可在现实里怎么放甲方风筝?
立即出发,之后又免不了一番周折。
最终的结果是
甩一单生意换得半日悠闲。
观鸟(冬天上午)
寒假到了,高老师的生物钟没调过来,却和往日一般起得很早。高小孩放了寒假,疯了一般的玩儿游戏,第一天就开始夤夜奋战,这让高老师很不爽。高老师把早饭做好,送高太太出门开会了,然后就变着法儿的叫小孩起床。高老头说放假了让孩子多睡会儿不碍事,高老师可不干,您是真的不知道这孩子几点睡的,学习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卖力起啊?这样一寒假还了得。
小孩极不情愿地起了床,高老师说吃早饭,吃完饭我带你捉鸟去。小孩一听来了兴趣,就慌乱地把饭吃了,闹着跟高老师出门。
高老师不会捕鸟,但他是个爱玩儿的人,看《故乡》里写闰土会捉鸟,就打算也试试,反正原理都差不多。高老师就找了一口铝锅,权当是“弶”,又找了一根筷子,带上一把小米,一把棒渣,就去了北面的湿地公园。
他们去了观鸟台,那地方紧挨着垂钓园,冬天去的人比较少,前两天下的雪在这里还没怎么被人踩过,地上能看到有鸟的脚印,又细又碎,像是麻雀留下的足迹。树都很高,光秃秃的,在较高的树上能看到喜鹊或是乌鸦的窝,一大篷干柴,很不精致,就像鹊巢咖啡一样地不精致。
站在观鸟台上,还真能看到林地里有些麻雀喜鹊盲目地翻着雪,看看能不能从那下面找出一些秋天没吃干净的草籽。往西看,透过烟一般半透明的秃树枝丫,隐约能看到那边的蒙田湖,冻成一块,覆着白花花的雪,映着太阳的光很刺眼。
爷儿俩找了林间一块空地,把铝锅扣着,用筷子支起来,下面放了一堆小米棒渣,周围又撒了点吸引鸟儿注意,然后就跑去观鸟台上面,等着有鸟上钩。
风后暖,雪后寒,天没刮风却也冷得要命。周围小鸟不少,他们就那样一直盯着,并发动意念驱使着小鸟上钩,盯到12点,没等来小鸟上门,却等出了老长的鼻涕,爷儿俩只得留下陷阱,自己先回去。
一到家,高小孩由于睡眠不足加外感风寒,就发起烧来。高老师自然是吃了全家上下一通埋怨,等小孩病好得差不多了,又念叨留下的陷阱,高老师也好奇,就过去看。
还别说,陷井真的扣下了,饵也不见了,只是,里面连根鸟毛都没有……
高小孩9岁,长大后险些成为一名生物学家,经营医疗器械,常在朋友中提及此事
香草迷宫
在复活节岛那个原始的地方,摆上硕大的人造石像,那反差效果确实不错。
在野趣横生的湿地公园里,种一个欧洲那种整整齐齐的灌木迷宫,也会有相同的反差效果吧。
还要在周围种上会散发各种香味的花草,因为这样是好的。
瑜伽亭 药草圃
我的男朋友被我气晕过去了,醒不来,只有灵芝仙草才能唤醒他。
我知道在东北方的药草圃里有仙草,但据说里面有人把守,只能放胆过去,拼死也要摘取仙草一株。
在门口,果然见到里面的瑜伽亭里有人在把守,不过她们都在练功,我潜进去应该没事。
避开瑜伽亭的视野范围,我在药草圃里四处搜寻,到处都是银翘、益母草,哪儿有仙草的半点影子?
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我突然发现一株开着紫花的小草,莫非那就是传说中的仙草。
管他呢,先摘了再说。
我拔了一棵揣在怀里,打算偷偷地溜出去。
瑜伽亭里的人却好像看到了我的举动,她们站起身来朝我走来,我没命地跑才甩开了这帮家伙。
拿回去给我男朋友吃,他却已经醒了。
真是白费功夫。
摘自《陈筱的白日梦》,
陈筱13岁,长大后成了著名的90后玄幻小说作家
她和她的男朋友在18岁上大学后分手了
跌水
跌水作为景观很好看,但请小心
不要跌入水中
健身广场、慢跑径(夏天清晨)
5点半,闹铃准时吵醒我,和我爸爸,他岁数那么大,用不着睡那么长的时间,我可真困啊。
在第6次放倒闹铃以后,我极不情愿的起来了,六点。
跟着爸爸跑到健身广场,橡胶铺成的路上有起点的标志,0米,真让人失望,前面的路好像白跑了。
无论向东还是向西全凭心血来潮,到1000米标志处开始回程。
筋疲力尽、以及回程的2000米导致绝望。
总之要跑回家的,这就叫战胜绝望。
昨天如此、今天如此、明天如此……
赵东东,14岁,成年后成功接管他父亲的公司,以铁腕统治著称。
水上茶亭(夏天傍晚)
左边茶亭里那两个人竟真的在喝茶,看上去假模假式的。看上身,正襟危坐,谈笑风生,看脚下,放着一个大暖瓶,还能不断添水呢。
右边茶亭里是一对少年早恋学生,把亭子里的纱帐放了下来。这个时代的小孩子都很懂浪漫,也没准是哪个住在这里的富家公子把同学骗了过来,那个女孩兴许会让很多男孩垂涎,明天会有别的男孩和这个公子决斗么?今天这个世界物质的决定作用可太强劲了,如果能加上决斗的情节那才算无以复加的浪漫。算了吧,今天已经完全不同于咱的少年时代了,那个时代的浪漫可不似这般柔软,坚硬的砖头能决定很多事情,譬如我初恋的那个女孩。
我歪在茶亭里,喝着利乐包装的冰红茶,甜滋滋带点酸,就是没有茶味。西下的太阳把湖面照的波光粼粼,泛着赤金色的光。手捧一本朋友刚从美国捎过来的Spawn。说实话,我永远不能喜欢日本人的漫画,情节单调、重复,缺少悬念,就是打斗和不断升级的打斗,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少年得不到才会热情追捧吧。我更爱看对手花样翻新、层出不穷的干出各种坏事,这让我觉得自己的生活特别美好。
公共码头水上餐厅(秋天夜晚)
蒙田湖畔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几成欢惜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撚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从公共码头可以搭乘水上餐厅。
野餐区(春天清晨)
林间的晨雾甚浓,天变长了,却还没大亮,空气的颜色像是被稀释的蓝黑钢笔水。
很安静,连跑步的人都没有,向南走就是湖畔,以前一直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或者来过,却没有什么印象。
透过雾霭,隐约看到湖畔有几张圆桌,奇怪,怎么有一张像是摆好了酒馔,餐桌上放着一束鲜花,还铺上了桌布。莫非是《糖果屋》,或是《三只熊》,或者是其他什么陷阱?或者是我多心了,这到底是体验经济的时代,知识有人要在早上体验野餐的感觉而已?
可是,主人在哪儿呢?去解手?东西没带齐回家去取?还是在什么地方打电话?
我侧耳倾听,静悄悄的,湖水上还有薄薄的一层冰,所以也不发出什么声响。
我对野餐的主人兴趣顿生,想来能作出这等举动的角色也会比较好客吧。要走过去等等看他是谁,走近观瞧让我大吃一惊。
原来,所有桌上的东西都是假的,唯妙唯象的摆设品,甚至连桌布都是用石头雕出来的。哈哈,彻底地上当了。
彩叶岛(夏天午后)
泛舟湖上,观望夏天的彩叶岛,实在也没什么可看的,岛上的树中间高,边缘低,就是郁郁葱葱的一座绿山。只是那挺拔高耸的水杉,一味的向上生长,不知满足,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抵挡住北京冬天的狂风。
儿童乐园(秋天下午)
小雷专心地挖着一个坑,所有的小孩都喜欢在沙子上挖坑。他们还不懂欣赏秋天的风景,妈妈却望着南面色彩斑斓的彩叶岛兀自出神。
小雷的坑是专业的,大约有40厘米深,他对这个能没进小腿的深度很满意。挖这个坑花去了1个半小时的时间,动用园艺专用铁铲、塑料桶等工具。她的妈妈总是奇怪,为什么他在这种事情上能够专心1个半小时,在其他任何事情上却无法专注,甚至睡觉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会睡很久。
他还真是很专业,取出带来的硬纸板,摊开铺在坑的上面,把桶里的沙土捧出来,先压住纸板的边,再均匀地铺在报纸上面,直到看不出报纸为止。然后他从比较远的地方,盛了满满一桶浮面上的干沙子,撒在坑的周围,彻底掩盖了人工的痕迹。最后,还要在坑的正上方画一个小人脸。
对于这个坑的坑人效果,他是很有自信的。每次他挖的坑都能让人中招,而且他还会每次在坑上制造不同的掩盖方式;有时摸拟了脚印踩过的效果;有时往上插了一个空易拉罐;有时会假装上面是个灌过水的环形山,还被提了两脚。虽然都是一些小伎俩,但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小雷 6岁 成年后从事金融业,以狡猾著称
鸟岛(晚春黄昏)
王星对生物并没有什么兴趣,对鸟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钟爱,青春期的孩子,只是纯粹地对周围事物产生好奇而已。这个季节,这个时间,自己划着小船去鸟岛,虽然是非常正确的安排,对他而言却都只是巧合而已。碰巧他这会工夫闲得无聊却又想干些什么。
鸟岛是蒙田湖中紧挨着的两个小岛,只能坐船贴过去,当然专门观鸟的人是不愿意登上鸟岛,惊扰鸟儿的生活的,他们通常只在远处用望远镜观瞧。可王星完全不是专门观鸟的人,他的目标就是登上鸟岛,最好还能捡两个鸟蛋明天拿去给同学炫耀。王星从码头上船,直奔鸟岛。在鸟岛岸边,刚要登岸,却将一群野鸭子赶下了水,他顺着鸭子的方向看去,突然瞥见远处的香蒲群岛中有熟人的影子。
那是邻居的叔叔和阿姨在船上浪漫呢,不对,叔叔是邻居,阿姨不是。王星青春的好奇感油然而生,但是距离太远,实在看不清什么。他在鸟岛上相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能够仔细观瞧,却把鸟儿吓得惊慌失措。这边的异常举动反而引起了那边那对男女的注意,王星只得放弃了这次行动。
自此以后,王星的身上总带着一副望远镜。
王星 15岁 成年后任保险调查员
莲池
并蒂莲、紫玉荷、牡丹莲、大洒绵荷、白天鹅、功勋莲、红楼、睡莲……
在水面上摊开,绿油油一大片,叶片上有水珠,像玻璃珠一样并不与荷叶纠缠,风摆动时就在叶片上滚动。有的莲花盛开了,有的花瓣却以萎顿下来,只剩莲蓬头还精神地挺立在那。花与叶高低错落,自成一个独立的圈子。
莲花这种集体,像是有很强的自我意识,并不为取悦游人而待在那,只是那个地方适合他们生长,一个岛、桥、岸围合起来的水域,适合他们生长而已。
水岸(仲夏夜之曲)
岸边的青蛙放肆地唱着歌,此起彼伏,想必是饱暖思淫欲了。就像常能在饭桌上见到的那些对异性高谈阔论的家伙一样。
虽然屋子挨着水岸,却没有想象中的蚊虫滋扰,看来是这帮两栖动物的饭量还真是令人欣喜的惊人呢。
“蝉响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说法的确是有意义的形容,宁愿青蛙们放声唱歌也绝不想听蚊子在耳边呢喃细语。
栈桥
老人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带着他的狗,每天如是,每到傍晚,保姆接她回家。老人就坐在那里,望着水面,望着远方,有的时候点上一只烟斗,大多数的时候就是那样凝视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有人好奇就会问他,您在作什么呢?老人会缓缓地说,等船。可是这里不是码头啊,可是不会有船来的,您回去吧,在这里永远等不到你的船的。这时,老人就会用一种“你管不着”的眼神回答那个人,他不再说一句话,表情平静地看着栈桥,看着远方。
有的时候,也会有一个小孩陪着老人在栈桥上等,多是在周末或放假的时候。小孩子在岸边,逗狗,挖蚯蚓、扑蜻蜓,一刻也闲不下来。老人的静与小孩的动互不干涉,倒是有趣的对比。
香蒲群岛
从远处看上去不错,泛舟穿行当中,别有一番尘世之外的意境
如果你有达摩一苇渡江的本事,还可以站在上面呢
翠堤(冬天 下午)
与其说是堤,不如说是截断湖水的一道陇,特别是在湖水都已冻结的情景下。夏天在堤上葱翠的绿树现在早已掉光了叶子,前天下的雪在树枝上创作出夸张的冰挂。
陈雪娟走在这道陇上,心情不好也不坏,是盲目地走到这里来的。学校都放寒假了,她没什么要紧的工作要做,又不想因为旅游把自己搞得身心憔悴。每天在家读书,难免也想出门透透风。
从翠堤上向西看,冰湖上积了一层雪,人走过的地方露出了冰面,阳光照在冰面上,让冰面产生了一种似乎将要融化的、油润的质感,明晃晃的,甚是刺眼。向东看,一帮孩子正在冰面上撒欢,一个孩子操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木板,载着4个同样年岁的孩子在冰上飞驰,还有大人用摄像机拍着这个场面。孩子们尖锐放肆的喊叫,在空荡的湖面上毫无忌惮的扩散开去,应合着远处传来的爆竹声。
陈雪娟被这景象感动得不得了,她想要个孩子
陈雪娟 29岁 一年后结婚,再一年后生下女儿
私人码头
私人码头上停满了船,那都是一些人家里的小船,寄靠在这里。高科技的是类似皮划艇那样流线型的赛船;朴素的是能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木头船;还有几艘卡通脚踏船,跟现在北海公园里的一样;不用人出力的比较少,是电平船。不知道谁家,竟在那里停了一条恐龙造型的,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定制的。
湖中湖 岛中岛
这湖中湖整体的样貌是和煎鸡蛋有些许相似的。煎鸡蛋周围的一汪油,就是那岛所在的湖水,凝固的蛋清就是岛上的陆地,中间稀软的蛋黄就是岛中的小湖,蛋黄上点缀了几粒芝麻,是那小湖中散落的几个小岛。
湖中有湖,岛中有岛,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花溪(晚春下午)
黎凡干完上个活以后,给自己放了一个大假,这两个月,他不想接任何片子,只想放下所有负担,听听歌,画几张画,自然惬意地荒废两个月。
架子上的这张画,是他从3年前就开始画的,中间忙活起来,丢了心气,这张画也就这么搁下了。
地上放着一个搪瓷大饭盆,一壶酒泡在里面。这个享乐主义者,为了温酒,还带了一暖壶热水。他坐在马扎上,小口啜着酒,被一大片五彩斑斓的野花簇拥着,悠然地对着溪水出神。春天,溪水还很浅,两侧的河床却已是润润的,水从上游一路跌下来,孔子当初兴许就是看着这种场景说“释者如斯夫”的吧。
从远处走过来一个少年,看上去15、6岁的光景,书包带兜在头顶上,这个钟点还没到学生放学的时候,这个时代的问题少年啊。少年走到画架前,看了看画,又看了看黎凡,说:“你画的?”
“还能有谁?”
“你画不好的。”
“我画得不好?”
“不,你画得挺好,不过这种方法太讲究了,画完了也不会怎么样。”
少年走到黎凡身边,蹲下去看翻盆里泡着的酒,说:“你太讲究了,什么酒?”
“花雕”
“我尝一口?”
“喝吧,自己倒。”那孩子说的话在理,所以黎凡并不反感他的直接。
孩子喝了一口,醇厚而温暖的黄酒在他口中回荡起来,复又消解、融化在全身。“你这酒真不错。”
“是啊,12年的花雕,喝吧。”
“你可真是讲究。”
“你学过画画?”
“还在学。”
“你没去上学?”
“花雕不比学校有意思。”
“这幅画给你画吧,我要等老了以后再开始画画了。”
……
黎凡 37岁 在后来的日子里作为导演拍摄了很多饱受争议的电影,在绘画上始终没有什么建树
少年 16岁 成年后从事雕塑创作,有不少优秀的观念作品,同时也制造了大量城市中庸俗的公共雕塑
树林/林地(冬天/午夜)
我太胖了,一米八五的个子,体重达到了400斤。现在,我就算平躺在床上睡觉都有危险,打鼾对我而言,都成了一种挑战生命的危险。
从瘦变胖,绝不是常人所想的一种难以察觉的渐进的过程,瘦胖之间会有一个重要的时刻,一个临界点。最开始发福的时候,你就像推一辆汽车上坡,涨幅慢得很,过程也很艰难,然而上坡总会在某个瞬间变成下坡,那时候,体重的增长就越来越快,再难停止了。很多事情都遵循这种规律,挣钱也是,变坏也是。
为了生命,我必须减肥了。
现在,我每天摄入的能量很少,为移动我硕大的身躯所花费的能量很多,每天,我都会在午夜,去湿地公园的树林中散步。我不想白天散步,想象一下人们对着一个表面上布满盐水的硕大无朋的肉体的反应,我不想看到他们的表情,即使想象也让我反感。
林地里有铺着厚厚的一层树叶,这里是公园又不是大兴安岭,他们已经用了人工,却还想制造出野生的假象。不过,在在地上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像是在冬天坚硬的冻土上铺了毯子。月光下,树上精瘦的枝娅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印记,在风的作用下抖动着。胆小的人会感到恐惧吧?
我穿得不多,但并不冷,最近的身体状况还有些起色,有的时候甚至还能跑上两步。运动的成效令人满意,只是达成效果的时间成本和物质成本还不尽理想。
特别是,最近有传闻,称午夜时分,在湿地公园中的林地会有超自然的怪兽出现。
曾同和 40岁 后来通过手术成功将体重降低到183斤
金色池塘(秋天 傍晚)
为何人到了这个年岁会热衷回忆?曾经,很多想不起来的事情,很多以为再也想不起来的事情,在现在回忆起来竟如此清晰。
一些在当时令我感动不已的情节,在今天看来还是那样的令我感动;
曾经,身边朋友的境遇令人唏嘘,今天回想起来,仍不免唏嘘慨叹;
可是,想到那些过去的对手、敌人、仇人,在当时何至于如此,在今天又何至于如此。
时过境迁,但傍晚的太阳还是金红色,深秋的树林还是金红色的,风拂过池塘,微澜泛起,水面还是会呈现出一种稠密的金红色的样貌。
人的一生,对大自然而言,哪里有时过境迁,不过是物是人非而已吧。
今天的我在回忆昨天,哪天的我会回忆起今天呢?
李鼎璋 75岁 在金色池塘一带散步和回忆成为一种习惯
户外博物馆
这个地方被称作博物馆有些夸张,不过,如果你想带小孩子去参观个正经的博物馆,岂不是更夸张?
一个仿照细胞结构而造的植物迷宫,一些有各种动物图案或数字符号的积木拼图等等,色彩斑斓,总之都是天线宝宝哪种元素单纯,只有小孩子才会痴迷的玩具。
这个地方确切的定义是,带有科普性质的儿童游乐场,其游乐之外的作用充其量是培养小孩对科学的好感。
广场(农历八月十五,夜晚)
壹千栋的私属湿地公园很少有像今天这般热闹的,特别还是在夜晚。
人们是自发来到这个广场赏月的,谁也不曾想到竟来了这么多的人,进而形成了一种开放、热烈的节日气氛。
被带到在广场上的月饼有90余个品牌,130多种;
中西名酒共33种;
还有各式四时干鲜瓜果。
赏月装备中,
望远镜的种类最为丰富,从天文望远镜到袖珍便携望远镜,一应俱全;
防潮垫也覆盖了10余个著名户外专业品牌。
广场上的人年龄最小的刚满100天,最年长的是一位97岁的老人。
随行宠物,仅犬科动物就达50余种。
到了晚上10点,月上中天的时候,社区的工作人员放起礼花,节日气氛达到最高潮。
(对发这么个老东西还是要做个说明:
话说我在写挺长文案的广告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喜欢写长文案的。
虽然长文案早就过时了,但凡是发表过的,也还让自己满意。
然后突然想起,当年,自己作为一个天才广告少年,给壹千栋写的那个楼书。
于是特别想回头看看当年写的那个大部头的玩意儿。一时间忘了在哪儿能找到,就去google上百度一下。
看到有个壹千栋的业主在搜狐焦点壹千栋业主论坛里发帖:
“我为什么签约壹千栋——楼书重温。说说:房子、梦与开发商”
里面写
”然而,在我还沉浸在壹千栋楼书第4册“得乐园”描绘的那天堂般的世界的时候,在购房合同墨迹未干的时候,恶耗传来:四、五期要建联排了,开发商在公示了,联排已经无证施工出了地面,快盖完一层了,几个会所不见了,湖心岛要建一个很大很大的酒店。那一刻,我的心,好痛!“
哈哈,”得乐园“确实是我写的,不过就好像我是个骗子一样。
我没法给他解释:
当我写壹千栋的时候,壹千栋在构想中确实是个完美的别墅区。
而自从珠江接走了壹千栋之后,这个项目确实跟我们再无干系。
总之,这让我对那本我写的楼书更好奇了。
终于,我还是在自己的陈年老窖里找到了那个原稿。
太长了,不过,真的太清纯了。
我要把它发在这里,立此存照。)
2010年8月10日星期二
2010年5月18日星期二
我们的病(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土地是一切生产资料的根本,诗经里的这句诗,以口号式的修辞手法,在我们的民族意识伸出,埋下了一切以土地为本的价值观,深2000余年,幅员千万平方公里。
因此,控制土地国有,是这个帝国无论如何改朝换代都必须坚持的根本原则。同时,在人民心目中,土地的价值也被不断放大。
于农民而言,土地意味着全部的生产和生活,无可厚非。可是今天,城市化加速进行中,土地的生产方式早就发生根本变化了,土地在中国人价值观里的根本地位却没有发生变化。
由于人口的集中,会导致城市土地的生产效率提升,然而,效率提升不是无限的,在人口密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土地效率将会下降,就这意味着,单个城市的人口不能无限增加,同样,面积也不能无限放大。今天,世界上人口超千万的城市达到19个,其中多数在经济不够发达的第三世界国家。例如中国、印度和巴西这样的金砖国成员。让人口过度集中,决不是成为世界发达国家的必经之路。如果说印度、巴西的情况是由于全国人口密度过大造成的,那中国的情况就绝对是人为的制度原因造成的了。
户籍制度是立基与农业生产为本的土地制度上的落后制度——人就应该世世代代生活在土地上,流民导致土地利用率下降,土地放荒。这种制度在农业社会尚可,区域和区域之间差别有限,信息流通速度又差,由此维持了一种区域之间的平衡和稳定。
然而党国主义下的新中国,致力于发展工业化,因此必须发动我国的特异功能——举国之力,这直接导致区域发展不平衡。因而形成了——落后地区的人为了寻求更好的机会,流向先进地区,然而却无法得到在先进地区平等生活、发展的条件,从而形成更大的社会不公。这种畸形的人口流动中加速了新中国阶级社会的产生。
同时,由于人口的集中,导致一些城市土地显得异常“稀缺”,于是,就着人民内心中对土地的价值情感,就很容易成为炒作的对象。而国家的拥有者显然利用了这里面的情感因素,在保证土地所有权不变的情况下,售卖土地的“使用权”。这个使用权现在被称作产权,不过有年限,根据土地性质,保质期分为70年、50年和40年。当然,在这项交易中,事先就说好了,过了年限,你必须继续向国家购买年限。然而,事先却没说好,到那个时候,如何计费、如何支付,以及你是否有优先权。这就是说,从现行法律上讲,如果你的房子到了70年,还没倒,政府有权利直接把这块地卖给别人,并且,不需要支付你所不拥有的这块土地产权的一丁点费用。
而且更加有趣的是,你所购买的土地产权,实际上不是土地的产权,而是空中的楼板面积的产权——楼面地价。例如一栋20层高的楼,楼面地价2万/平米(北京五环外大望京一号地比这个价格高),这就意味着,实际上土地的定价是40万/平米。还没盖房子呢,土地就值这个价钱。
我想象不到,在城市中心,一平米的土地,要用多长时间才能生产出40万的价值?但是党国直接卖土地几十年的使用权,一举牌,一秒不到的时间就实现了这样的生产力。而且过几十年,还能再来一遍。可谓造就了财富的奇迹。
当开发商把房子盖好,土地价格*土地溢价率+建安成本*135%就是市场房价了。而这个过程,完全靠金融资本的运作实现,开发商和银行赚走了他们的暴利。炒房人也靠金融资本的运作实现短期交易,银行再次得利。最终买了房子用的人则背负其中全部的金融成本、政府的土地价格、开发商所赚取的土地溢价,以及建安成本的利润。而这里面真正对社会生产力起带动作用的,只有房屋建安部分,其它都是泡沫。
如果我们看这个制度的本质,土地在国有情况,又附加了金融资本运营的性质,那这个国之根本怎么会是社会主义,这是党国资本主义啊。如果党国主义还可以通过“中国特色”几个字对社会主义的修订来作个模棱两可的等式,那党国资本主义就真的是对社会主义的颠覆了,当然,对党国主义不利,但不是颠覆。
是泡沫,总有破灭的一天,即使泡沫的根源是党国,他也无法改变不由任何意志决定的客观规律。党国在最近,开始了一轮“前所未有的调控”。该调控手段治标不治本的程度堪称空前。让人看到了政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大力量。限制贷款,限制炒房人金融运作,限制外地人,甚至限制交易,我们看到了短期调控的力度,但显然,这种方法是无法去掉土地流转制度所带来的金融操作机会的。这就好像为医治因病毒造成的感冒发烧,狠狠地吃退烧药的确可以抑制体温,但如果病毒不死,人早晚还是要死的。
同时,政府又开始声张物业税的征收。说实话,税收调控本应是合法合理的控制个人消费行为的手段,但不是在现行制度下。所谓税,概念是“国家利用强制力对一部分社会剩余产品或一部分既得利益从纳税人所有转变成国家所有的收益!”说白了,就是国家收的租。然而,国家在卖地的时候已经收过楼面的土地产权费了,一收几十年,也就是说,这笔钱已经成为国家所有的收益了,再每年征税,这就成了税费双收局面,暂且不提是否合法,从本质上讲就是完全说不过去的。就好像我买给你一个汽车的5年使用权,同时还要求你每年向我支付这辆车的租金,公平性何在。
所以,如果政府放弃土地出让金制度,把一次性几十年付清的土地出让金转变为每年缴纳的税收,限制房屋流转时的利润,对超额利润实行税收调节。在保护房地产行业发展的同时,也通过去金融化抑制了不合理的房价,保护了想要改善居住条件的市民的利益。虽然损失的是一秒钟一平米几十万的收益,但得到的却是一个健康的基础。
每当想起冯谖客孟尝君的时候,让冯谖收租,冯谖却帮他废了乡里小民的各种租契,孟尝虽然当时觉悟不够,但保持了绅士应有的克制,这是何等的胸怀。作为当今中国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左派势力抬头的党国恐怕不会有这等胸怀吧。
士为知己者死,为自己认同的事物奉献是值得的。但是,买房子,无异于把上百万的资财献祭给这样一个有病的土地制度,如果你负担得起,尽管去做,没准还能有所收获。如果这要你举债,搭上你数十年的身家,那我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非做不可的必要性。
因此,控制土地国有,是这个帝国无论如何改朝换代都必须坚持的根本原则。同时,在人民心目中,土地的价值也被不断放大。
于农民而言,土地意味着全部的生产和生活,无可厚非。可是今天,城市化加速进行中,土地的生产方式早就发生根本变化了,土地在中国人价值观里的根本地位却没有发生变化。
由于人口的集中,会导致城市土地的生产效率提升,然而,效率提升不是无限的,在人口密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土地效率将会下降,就这意味着,单个城市的人口不能无限增加,同样,面积也不能无限放大。今天,世界上人口超千万的城市达到19个,其中多数在经济不够发达的第三世界国家。例如中国、印度和巴西这样的金砖国成员。让人口过度集中,决不是成为世界发达国家的必经之路。如果说印度、巴西的情况是由于全国人口密度过大造成的,那中国的情况就绝对是人为的制度原因造成的了。
户籍制度是立基与农业生产为本的土地制度上的落后制度——人就应该世世代代生活在土地上,流民导致土地利用率下降,土地放荒。这种制度在农业社会尚可,区域和区域之间差别有限,信息流通速度又差,由此维持了一种区域之间的平衡和稳定。
然而党国主义下的新中国,致力于发展工业化,因此必须发动我国的特异功能——举国之力,这直接导致区域发展不平衡。因而形成了——落后地区的人为了寻求更好的机会,流向先进地区,然而却无法得到在先进地区平等生活、发展的条件,从而形成更大的社会不公。这种畸形的人口流动中加速了新中国阶级社会的产生。
同时,由于人口的集中,导致一些城市土地显得异常“稀缺”,于是,就着人民内心中对土地的价值情感,就很容易成为炒作的对象。而国家的拥有者显然利用了这里面的情感因素,在保证土地所有权不变的情况下,售卖土地的“使用权”。这个使用权现在被称作产权,不过有年限,根据土地性质,保质期分为70年、50年和40年。当然,在这项交易中,事先就说好了,过了年限,你必须继续向国家购买年限。然而,事先却没说好,到那个时候,如何计费、如何支付,以及你是否有优先权。这就是说,从现行法律上讲,如果你的房子到了70年,还没倒,政府有权利直接把这块地卖给别人,并且,不需要支付你所不拥有的这块土地产权的一丁点费用。
而且更加有趣的是,你所购买的土地产权,实际上不是土地的产权,而是空中的楼板面积的产权——楼面地价。例如一栋20层高的楼,楼面地价2万/平米(北京五环外大望京一号地比这个价格高),这就意味着,实际上土地的定价是40万/平米。还没盖房子呢,土地就值这个价钱。
我想象不到,在城市中心,一平米的土地,要用多长时间才能生产出40万的价值?但是党国直接卖土地几十年的使用权,一举牌,一秒不到的时间就实现了这样的生产力。而且过几十年,还能再来一遍。可谓造就了财富的奇迹。
当开发商把房子盖好,土地价格*土地溢价率+建安成本*135%就是市场房价了。而这个过程,完全靠金融资本的运作实现,开发商和银行赚走了他们的暴利。炒房人也靠金融资本的运作实现短期交易,银行再次得利。最终买了房子用的人则背负其中全部的金融成本、政府的土地价格、开发商所赚取的土地溢价,以及建安成本的利润。而这里面真正对社会生产力起带动作用的,只有房屋建安部分,其它都是泡沫。
如果我们看这个制度的本质,土地在国有情况,又附加了金融资本运营的性质,那这个国之根本怎么会是社会主义,这是党国资本主义啊。如果党国主义还可以通过“中国特色”几个字对社会主义的修订来作个模棱两可的等式,那党国资本主义就真的是对社会主义的颠覆了,当然,对党国主义不利,但不是颠覆。
是泡沫,总有破灭的一天,即使泡沫的根源是党国,他也无法改变不由任何意志决定的客观规律。党国在最近,开始了一轮“前所未有的调控”。该调控手段治标不治本的程度堪称空前。让人看到了政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大力量。限制贷款,限制炒房人金融运作,限制外地人,甚至限制交易,我们看到了短期调控的力度,但显然,这种方法是无法去掉土地流转制度所带来的金融操作机会的。这就好像为医治因病毒造成的感冒发烧,狠狠地吃退烧药的确可以抑制体温,但如果病毒不死,人早晚还是要死的。
同时,政府又开始声张物业税的征收。说实话,税收调控本应是合法合理的控制个人消费行为的手段,但不是在现行制度下。所谓税,概念是“国家利用强制力对一部分社会剩余产品或一部分既得利益从纳税人所有转变成国家所有的收益!”说白了,就是国家收的租。然而,国家在卖地的时候已经收过楼面的土地产权费了,一收几十年,也就是说,这笔钱已经成为国家所有的收益了,再每年征税,这就成了税费双收局面,暂且不提是否合法,从本质上讲就是完全说不过去的。就好像我买给你一个汽车的5年使用权,同时还要求你每年向我支付这辆车的租金,公平性何在。
所以,如果政府放弃土地出让金制度,把一次性几十年付清的土地出让金转变为每年缴纳的税收,限制房屋流转时的利润,对超额利润实行税收调节。在保护房地产行业发展的同时,也通过去金融化抑制了不合理的房价,保护了想要改善居住条件的市民的利益。虽然损失的是一秒钟一平米几十万的收益,但得到的却是一个健康的基础。
每当想起冯谖客孟尝君的时候,让冯谖收租,冯谖却帮他废了乡里小民的各种租契,孟尝虽然当时觉悟不够,但保持了绅士应有的克制,这是何等的胸怀。作为当今中国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左派势力抬头的党国恐怕不会有这等胸怀吧。
士为知己者死,为自己认同的事物奉献是值得的。但是,买房子,无异于把上百万的资财献祭给这样一个有病的土地制度,如果你负担得起,尽管去做,没准还能有所收获。如果这要你举债,搭上你数十年的身家,那我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非做不可的必要性。
2010年4月25日星期日
广告,没有狂人只有名人(媒体供稿)
广告人——让客户出名——拥有使人出名的技巧——自身作为技巧的实践者因而必须出名。根据这个逻辑,不知名的广告公司的确跟“总请病假的医生、苗条的厨子、秃头理发师”拥有一样的不成功。正如老话所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好像扫天下真的需要一把象样儿的笤帚。这种认识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令人难以反驳的谬误。
广告人是出来讨生活的,不是来修正这个世界的佯谬的。因此,大多数广告公司、广告人都必须积极地按照这个公共的认识,实践自己的成名之路。当然,手法完全不同于为广告主所做的。让广告主出名的根本理论其实没有什么专业内涵——就是花钱,花钱越多,名气越大,广告公司也就越挣钱。脑白金是经久不衰的绝好实例,而可口可乐公司在全球每年的投入,则是脑白金的100倍。
广告人是出来挣钱的,不是花钱的,因此,广告人自己决没有这样花钱的觉悟。然而广告公司为了生存,还是培养了一些引人注目的方式,掌握了一些低成本的出名技巧。这些技巧所包含的心智、精力,往往比给广告主提供那些更具启发性。毕竟是低成本的手段,这就好像在电驴上下载的人们总是比只会花钱买光盘的人付出的智力多一些。
技巧一:出书
想成名就出书,花钱不多,效果不错,成本本来就不高,有的时候还能收回成本。主持人、音乐人、体育人、经理人、电影人...无论什么人,只要出了书,你就有条件跨入名人的行列。广告人里,出书的典范当属奥格威,广告公司里,出书的专业户是奥美。上行下效,这一传统得到了纵向的延续,成了一项经营策略。所以,广告人会坚持不懈的出书,不管我们在为客户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创意的水准低到了那种地步。书架就是我们的广告位——现代汉语文案语法、创意大师秘而不宣的99种习惯、xx的观点、xx的观点续集、不同于xx的观点、xx的创意之道...诸如此类花样翻新层出不穷。我们深知,徘徊在圈子外的孩子,满怀梦想,茫然无措,急于寻找方法。我们不能提供方法,但是我们可以借此出名。
技巧二:混圈子
自从人类从树上下来,有了分工,就产生了圈子。在圈子内部,人品的力量大于作品的力量,一个圈子就是一个江湖,只要是江湖,情况大抵类似。除了入行时的师傅没的选择,其他全部看你情商如何。在公司里选择阵营、什么时候跟谁套磁、对谁撒谎、跟谁坦诚、对谁冷峻、什么事情往上顶、什么事情往后褪、跳槽后什么头衔、待遇如何怎样、乃至跟谁一块打牌...都是资历的一部分,资历决定名气,这是真理。当然有一点很重要,打牌可以逢赌必输,但绝对不能赖账,所谓吃亏是福破财免灾,实践证明,这种人往往会获得更好的事业上升空间。
技巧三:飞机稿评奖
上面两个其实是各行各业都通用的成名技巧,只体现出广告行业的一点特色,有开胃菜的意思。而现在要说的这条,才是广告行业独有的,集近百年全球广告业之智力、精力搞出来的特别节目。
今天的广告公司,主要销售的是服务,不是创意。毕竟,服务好了广告主,只要让他愿意多花钱,广告主就能出名,公司还有得赚,何必冒着得罪客户的风险推销创意呢。然而,对外,干广告可是必须标榜创意的行当。这个时候,那些过剩的创造力如何宣泄?就像少年总会在某个夜晚遗失自己剩余的精力一样,广告公司用一种被称作飞机稿——也就是完全不为卖,只为自己打飞机的稿子——来标榜自己还处于创造力旺盛的青春期。当各家广告公司都大肆生产飞机稿时,就需要一个场合来展示这些射在墙上的创造力。此时,评奖应运而生。嘎纳柏林威尼斯奥斯卡,金铅笔金橡皮金数标金键盘,谁说文无第一?
这事儿是个多赢的生意,设奖的人收了不菲的报名费、赞助费;广告人一夜成名;广告主的广告被免费发布;圈外人们,作为消费者的群众们还在飞机稿里得到了供娱乐消遣的素材。曾有一度,流行过广告饕餮,至今在盗版商那里还能找到最新的国外广告专业杂志的dvd,都证明了飞机稿娱乐大众的作用。
今天,已经进入了信息时代,什么东西都讲究来个2.0的版本。让我们回顾一下安迪沃霍尔的15分钟成名理论,你要不清楚那就自己去google里百度一下。广告人每天专门琢磨如何花钱,研究怎么制造名气,在我们如此这般的不懈努力下,我觉得这个理论应该修正一下单位——把分钟替换为秒钟,2.0版就成啦。
广告人是出来讨生活的,不是来修正这个世界的佯谬的。因此,大多数广告公司、广告人都必须积极地按照这个公共的认识,实践自己的成名之路。当然,手法完全不同于为广告主所做的。让广告主出名的根本理论其实没有什么专业内涵——就是花钱,花钱越多,名气越大,广告公司也就越挣钱。脑白金是经久不衰的绝好实例,而可口可乐公司在全球每年的投入,则是脑白金的100倍。
广告人是出来挣钱的,不是花钱的,因此,广告人自己决没有这样花钱的觉悟。然而广告公司为了生存,还是培养了一些引人注目的方式,掌握了一些低成本的出名技巧。这些技巧所包含的心智、精力,往往比给广告主提供那些更具启发性。毕竟是低成本的手段,这就好像在电驴上下载的人们总是比只会花钱买光盘的人付出的智力多一些。
技巧一:出书
想成名就出书,花钱不多,效果不错,成本本来就不高,有的时候还能收回成本。主持人、音乐人、体育人、经理人、电影人...无论什么人,只要出了书,你就有条件跨入名人的行列。广告人里,出书的典范当属奥格威,广告公司里,出书的专业户是奥美。上行下效,这一传统得到了纵向的延续,成了一项经营策略。所以,广告人会坚持不懈的出书,不管我们在为客户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创意的水准低到了那种地步。书架就是我们的广告位——现代汉语文案语法、创意大师秘而不宣的99种习惯、xx的观点、xx的观点续集、不同于xx的观点、xx的创意之道...诸如此类花样翻新层出不穷。我们深知,徘徊在圈子外的孩子,满怀梦想,茫然无措,急于寻找方法。我们不能提供方法,但是我们可以借此出名。
技巧二:混圈子
自从人类从树上下来,有了分工,就产生了圈子。在圈子内部,人品的力量大于作品的力量,一个圈子就是一个江湖,只要是江湖,情况大抵类似。除了入行时的师傅没的选择,其他全部看你情商如何。在公司里选择阵营、什么时候跟谁套磁、对谁撒谎、跟谁坦诚、对谁冷峻、什么事情往上顶、什么事情往后褪、跳槽后什么头衔、待遇如何怎样、乃至跟谁一块打牌...都是资历的一部分,资历决定名气,这是真理。当然有一点很重要,打牌可以逢赌必输,但绝对不能赖账,所谓吃亏是福破财免灾,实践证明,这种人往往会获得更好的事业上升空间。
技巧三:飞机稿评奖
上面两个其实是各行各业都通用的成名技巧,只体现出广告行业的一点特色,有开胃菜的意思。而现在要说的这条,才是广告行业独有的,集近百年全球广告业之智力、精力搞出来的特别节目。
今天的广告公司,主要销售的是服务,不是创意。毕竟,服务好了广告主,只要让他愿意多花钱,广告主就能出名,公司还有得赚,何必冒着得罪客户的风险推销创意呢。然而,对外,干广告可是必须标榜创意的行当。这个时候,那些过剩的创造力如何宣泄?就像少年总会在某个夜晚遗失自己剩余的精力一样,广告公司用一种被称作飞机稿——也就是完全不为卖,只为自己打飞机的稿子——来标榜自己还处于创造力旺盛的青春期。当各家广告公司都大肆生产飞机稿时,就需要一个场合来展示这些射在墙上的创造力。此时,评奖应运而生。嘎纳柏林威尼斯奥斯卡,金铅笔金橡皮金数标金键盘,谁说文无第一?
这事儿是个多赢的生意,设奖的人收了不菲的报名费、赞助费;广告人一夜成名;广告主的广告被免费发布;圈外人们,作为消费者的群众们还在飞机稿里得到了供娱乐消遣的素材。曾有一度,流行过广告饕餮,至今在盗版商那里还能找到最新的国外广告专业杂志的dvd,都证明了飞机稿娱乐大众的作用。
今天,已经进入了信息时代,什么东西都讲究来个2.0的版本。让我们回顾一下安迪沃霍尔的15分钟成名理论,你要不清楚那就自己去google里百度一下。广告人每天专门琢磨如何花钱,研究怎么制造名气,在我们如此这般的不懈努力下,我觉得这个理论应该修正一下单位——把分钟替换为秒钟,2.0版就成啦。
我们的病(二)-- 党国主义
关于封建,我想这个词我们再熟悉不过了,我们说,自从秦始皇统一6国之后,我们就进入了长达2000多年的封建社会,在那之前是奴隶制社会。
可是,封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从字面上看,这个词指的是封地建国,或者封地建邦的概念,也就是说,必须有分封,才能算得上封建。我们都知道,自从秦统一之后,一大特点就是中央集权,当开锅的时候,皇帝会给功臣以及同性本家分封领地,接下来没多少年,就开始削藩,中央集权,把分封的领地收归国有。封建就此结束。郡县制,行省制都是中央集权取代封地自治的制度。
反正在中国古代,我们可以看到,社会的主流形态绝对不是封建,而是标准的帝国主义。在农业社会,土地是生产资料的根本,而一切土地归帝国所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就是这种帝国主义的口号。
所以,这两千年的旧社会,我们不是封建制度的。我们曾经有过封建制度,那是在商周时期,诸侯由王分封,实行领地自治,不仅拥土地,而且还拥有自己的军队。王更多是一个精神领袖,就像日本天皇,没有什么权利。诸侯之间,互相竞争,兼并。这个时期,是标准的封建的概念。到秦国,更强大、更有效率的帝国主义发展模式被建立,成为后世立国模式的基础样本。通过焚书坑儒,开创了思想管控的先河;统一文字度量衡,在经济文化上消除多样性,为帝国主义发展铺平道路;这之后,其继任者汉武帝又通过西汉董仲舒的大一统运动,进行了意识形态体系——儒家的建立。彻底创造了有中国特色的帝国主义的发展模式。这个模式,就当时的全球水平来看,是极其先进的。权利的集中,也保障了中国从未走上政教合一的黑暗之路。
我们的帝国主义,经历过很多次封建制度的颠覆,三国、南北朝、五代十国都是帝国集权失效,所呈现的所谓合久必分的封建颠覆时期。但每一次封建制的复辟,都为中国帝国主义的模式修正,提供了宝贵的经验。以至明朝之后,长达600年的时间里,中国合了这么久,也没分。中国帝国在明清时期,已经建立起一种超稳定的结构。
这个结构的包括
一、帝王所拥有对国家的绝对权力,以及绝对权威;
二、官僚专政体系结构庞大,互相制约,地方官员流动性强,防止出现土皇帝;
三:帝王对军队拥有完全的控制,军官由帝王任命,军官不拥有任何部队,官和兵都是流动的,防止出现军阀;
四、科举制度对知识分子的洗脑作用;
在这样一种超稳定的状态下,消极反馈是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从而必然会降低社会发展效率、阻碍文化创新,但是却大大地提高了社会矛盾爆发冲突的阈限。保证社会可以缓慢发展300年,矛盾积累300年,才达到逼民造反的程度。
明朝发展300年左右出了李自成;清朝发展300年左右出了太平天国,不过如果没有西方殖民者制造变数,清朝的中国也许能把逼民造反的纪录再大幅提高。改朝换代,在控制稳定的水平上,帝国主义的确是一代更比一代强的。
认清了中国帝国官僚主义社会的历史,在比照官僚资本主义的中华民国、以及社会主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们就能看清,其本质到底是什么。实际上,无论天下为公的中华民国,还是为人民服务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土地,必须保证由国家所有,其他所谓关系到国计民生的经营领域——金融、铁路、道路、矿产、医疗、通信,必须保证由国家垄断,民国由于有殖民主义的遗留问题,没有实现,但蒋介石的目标肯定也是这样的。这个所有制的本质没变,但是至少,我们幸运地结束了世袭君主制,将一家统治的局面改良为一党统治,这就使我们结束了帝国时代。但是另一个不幸时,我们缺乏民主立宪的过程,导致党政不分离,虽然家天下结束了,但党天下又开始了,这导致官僚阶层的性质没有发生变化,宪法——仍然缺乏公平、正义的基因。
所以建国初期,共和国和民国的差别并非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而是市场经济的党国官僚主义和计划经济的党国官僚主义,后来,计划经济不好使,共和国又用起了市场经济。还是邓大人明白,路线的原则不是姓资姓社,而是姓党。
今天,党国的发展一再强调维护稳定、稳定方为大局。不惜发动举国之力,以和谐社会的名义,愚弄民众,然而收效甚微,这在前朝历代是没有过的。因为,当代社会进入了信息推动工业发展的高速发展期;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时代,社会的发展像今日一样快,阶级的裂变速度、贫富分化速度、以及人民自我意识觉醒开始独立思考的速度都是空前的。在这种情况下,当权者如果仍然按照历史的常规思路,头疼医头、见招拆招,是肯定不会有效的。
今天,党国试图建立的和谐社会已经变成了被和谐社会,以消极反馈维护稳定大局,名义上发展创新,实际上却必须阻止创新;名义上推动经济快速发展,实际上只能在产能过剩的领域投入基础建设,推动经济泡沫快速发展;名义上推行市场经济,实际上加强国有资本对市场的垄断;名义上反腐倡廉,实际上官僚阶层越来越具体,越蓬勃壮大。冰块只有在冰箱里才是超稳定的,历史在高速发展的今天,送给了我们一套危机四伏的超稳定模式。现在就像冰箱,送给高压锅满满一枪冰块,火以经点着了。
可是,封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从字面上看,这个词指的是封地建国,或者封地建邦的概念,也就是说,必须有分封,才能算得上封建。我们都知道,自从秦统一之后,一大特点就是中央集权,当开锅的时候,皇帝会给功臣以及同性本家分封领地,接下来没多少年,就开始削藩,中央集权,把分封的领地收归国有。封建就此结束。郡县制,行省制都是中央集权取代封地自治的制度。
反正在中国古代,我们可以看到,社会的主流形态绝对不是封建,而是标准的帝国主义。在农业社会,土地是生产资料的根本,而一切土地归帝国所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就是这种帝国主义的口号。
所以,这两千年的旧社会,我们不是封建制度的。我们曾经有过封建制度,那是在商周时期,诸侯由王分封,实行领地自治,不仅拥土地,而且还拥有自己的军队。王更多是一个精神领袖,就像日本天皇,没有什么权利。诸侯之间,互相竞争,兼并。这个时期,是标准的封建的概念。到秦国,更强大、更有效率的帝国主义发展模式被建立,成为后世立国模式的基础样本。通过焚书坑儒,开创了思想管控的先河;统一文字度量衡,在经济文化上消除多样性,为帝国主义发展铺平道路;这之后,其继任者汉武帝又通过西汉董仲舒的大一统运动,进行了意识形态体系——儒家的建立。彻底创造了有中国特色的帝国主义的发展模式。这个模式,就当时的全球水平来看,是极其先进的。权利的集中,也保障了中国从未走上政教合一的黑暗之路。
我们的帝国主义,经历过很多次封建制度的颠覆,三国、南北朝、五代十国都是帝国集权失效,所呈现的所谓合久必分的封建颠覆时期。但每一次封建制的复辟,都为中国帝国主义的模式修正,提供了宝贵的经验。以至明朝之后,长达600年的时间里,中国合了这么久,也没分。中国帝国在明清时期,已经建立起一种超稳定的结构。
这个结构的包括
一、帝王所拥有对国家的绝对权力,以及绝对权威;
二、官僚专政体系结构庞大,互相制约,地方官员流动性强,防止出现土皇帝;
三:帝王对军队拥有完全的控制,军官由帝王任命,军官不拥有任何部队,官和兵都是流动的,防止出现军阀;
四、科举制度对知识分子的洗脑作用;
在这样一种超稳定的状态下,消极反馈是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从而必然会降低社会发展效率、阻碍文化创新,但是却大大地提高了社会矛盾爆发冲突的阈限。保证社会可以缓慢发展300年,矛盾积累300年,才达到逼民造反的程度。
明朝发展300年左右出了李自成;清朝发展300年左右出了太平天国,不过如果没有西方殖民者制造变数,清朝的中国也许能把逼民造反的纪录再大幅提高。改朝换代,在控制稳定的水平上,帝国主义的确是一代更比一代强的。
认清了中国帝国官僚主义社会的历史,在比照官僚资本主义的中华民国、以及社会主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们就能看清,其本质到底是什么。实际上,无论天下为公的中华民国,还是为人民服务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重要的生产资料——土地,必须保证由国家所有,其他所谓关系到国计民生的经营领域——金融、铁路、道路、矿产、医疗、通信,必须保证由国家垄断,民国由于有殖民主义的遗留问题,没有实现,但蒋介石的目标肯定也是这样的。这个所有制的本质没变,但是至少,我们幸运地结束了世袭君主制,将一家统治的局面改良为一党统治,这就使我们结束了帝国时代。但是另一个不幸时,我们缺乏民主立宪的过程,导致党政不分离,虽然家天下结束了,但党天下又开始了,这导致官僚阶层的性质没有发生变化,宪法——仍然缺乏公平、正义的基因。
所以建国初期,共和国和民国的差别并非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而是市场经济的党国官僚主义和计划经济的党国官僚主义,后来,计划经济不好使,共和国又用起了市场经济。还是邓大人明白,路线的原则不是姓资姓社,而是姓党。
今天,党国的发展一再强调维护稳定、稳定方为大局。不惜发动举国之力,以和谐社会的名义,愚弄民众,然而收效甚微,这在前朝历代是没有过的。因为,当代社会进入了信息推动工业发展的高速发展期;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时代,社会的发展像今日一样快,阶级的裂变速度、贫富分化速度、以及人民自我意识觉醒开始独立思考的速度都是空前的。在这种情况下,当权者如果仍然按照历史的常规思路,头疼医头、见招拆招,是肯定不会有效的。
今天,党国试图建立的和谐社会已经变成了被和谐社会,以消极反馈维护稳定大局,名义上发展创新,实际上却必须阻止创新;名义上推动经济快速发展,实际上只能在产能过剩的领域投入基础建设,推动经济泡沫快速发展;名义上推行市场经济,实际上加强国有资本对市场的垄断;名义上反腐倡廉,实际上官僚阶层越来越具体,越蓬勃壮大。冰块只有在冰箱里才是超稳定的,历史在高速发展的今天,送给了我们一套危机四伏的超稳定模式。现在就像冰箱,送给高压锅满满一枪冰块,火以经点着了。
2010年4月22日星期四
我们的病(一)答案都是骗人的
形而上的人们,愿意给事情找到一个单纯的,核心的答案。这种事情既合乎知识分子哲学上的追求,在当下慌且特忙的社会上,又免去了思考的麻烦。通常,这类答案里的万金油是社会不公平,不过,不公不是答案,而是现象,所有不美好的现象基本上都可以归纳为不公。然而,当寻求不公的答案时,就继而生成了好多单纯的,因此深奥的,但又仿佛永远正确的答案。假如我们把这些答案都当成命题,追问一下就会发现出现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反映了社会的不公平啊!
社会不公平都是因为专政体制啊!
专政体制都是因为中国人的劣根性啊!
中国人的劣根性都是因为缺乏信仰啊!
缺乏信仰都是因为传统文化断裂了啊!
传统文化断裂都是因为专政的体制啊!
专政的体制都是因为中国人的劣根性啊!
…...
啊啊啊啊啊,到了这里,答案生成程序就开始进入死循环。从房价到城管到夫妻生活冷淡到失业到养老,对一切不公的探询最后都将落入这么个螺旋形下降的死循环。
鲁迅曾经说,凡对时弊的攻击,文字须与时弊同时灭亡。到今天,他的文字还没灭亡,但是却被教科书灭了。这说明,无论国民党还是共产党,都不是能解决社会不公的力量。国共本质无差,然而回头看,自秦统一之后,朝代更迭,这些朝代之间又有什么差别呢?
这样一看,中国两千多年以来,本就没有公平的传统。也就是说,华夏九州,自从统一成一国之后,就没公平过,但还是这么发展过来了。走到今天,甚至再次焕发出光辉,隐约就像以前相当长的某些阶段里,我们所显示出来的那种夺人二目的光芒万丈。
在这个巨大并且一贯不公的国家里,有一种千年继承下来的神奇的力量,叫做举国之力,中国走到今天,全是依靠这种力量。这种力量无坚不摧,特别是用在显示自我优越性的方面,更是无往而不利。所以,虽然我们的文明代表了东方的深奥与神秘,但这只是对比那些直率的西方文明而言。从西方那种年轻得稍显幼稚的直率内心,理解“举国之力”的奥妙,的确晦涩艰深了一些。特别是当这种巨大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表面功夫上的时候——谁会相信东方的文化会在表面上毫无保留呢?这东方文明的内在,完全震慑了每一个直率的西方人。就像西方人看到奥运会、世博会、汶川救灾时那样赞叹中国之伟大。就是这种力量,让一个充满不公,以不公为传统的国家,豪迈地走到了今天,而且在大多数时间里,都站在这个世界的前沿。
不公作为中华民族的传统,绝对是令人厌恶的。这就像一个依赖毒品创作的艺术家,我也许欣赏他的作品,但我必定讨厌他的方式。
面对我的祖国,这是一个让人无比难堪的局面。
但是设想一下,假如专政体制改变了,人们会不会平等起来?而平等的局面和我们的千年以来在不平等的环境中习得的劣根结合在一起,会不会使我们既丧失了举国之力,又制造了平等的混沌?无信仰萌发无政府主义的局面,全社会效率严重下降,人们生存在一种缺乏保障的不安中。
就像戒毒,有可能致死。若有对瘾君子不怀好意的人,在他戒毒的时候,那就是加害的最好时机。
所以,关于不平等的问题,没有终极答案。我们只能一步步地找出方案,而这方案的第一步就是认清
——我们都是病人,生活在一个一直患病的国度里。
这种情况反映了社会的不公平啊!
社会不公平都是因为专政体制啊!
专政体制都是因为中国人的劣根性啊!
中国人的劣根性都是因为缺乏信仰啊!
缺乏信仰都是因为传统文化断裂了啊!
传统文化断裂都是因为专政的体制啊!
专政的体制都是因为中国人的劣根性啊!
…...
啊啊啊啊啊,到了这里,答案生成程序就开始进入死循环。从房价到城管到夫妻生活冷淡到失业到养老,对一切不公的探询最后都将落入这么个螺旋形下降的死循环。
鲁迅曾经说,凡对时弊的攻击,文字须与时弊同时灭亡。到今天,他的文字还没灭亡,但是却被教科书灭了。这说明,无论国民党还是共产党,都不是能解决社会不公的力量。国共本质无差,然而回头看,自秦统一之后,朝代更迭,这些朝代之间又有什么差别呢?
这样一看,中国两千多年以来,本就没有公平的传统。也就是说,华夏九州,自从统一成一国之后,就没公平过,但还是这么发展过来了。走到今天,甚至再次焕发出光辉,隐约就像以前相当长的某些阶段里,我们所显示出来的那种夺人二目的光芒万丈。
在这个巨大并且一贯不公的国家里,有一种千年继承下来的神奇的力量,叫做举国之力,中国走到今天,全是依靠这种力量。这种力量无坚不摧,特别是用在显示自我优越性的方面,更是无往而不利。所以,虽然我们的文明代表了东方的深奥与神秘,但这只是对比那些直率的西方文明而言。从西方那种年轻得稍显幼稚的直率内心,理解“举国之力”的奥妙,的确晦涩艰深了一些。特别是当这种巨大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表面功夫上的时候——谁会相信东方的文化会在表面上毫无保留呢?这东方文明的内在,完全震慑了每一个直率的西方人。就像西方人看到奥运会、世博会、汶川救灾时那样赞叹中国之伟大。就是这种力量,让一个充满不公,以不公为传统的国家,豪迈地走到了今天,而且在大多数时间里,都站在这个世界的前沿。
不公作为中华民族的传统,绝对是令人厌恶的。这就像一个依赖毒品创作的艺术家,我也许欣赏他的作品,但我必定讨厌他的方式。
面对我的祖国,这是一个让人无比难堪的局面。
但是设想一下,假如专政体制改变了,人们会不会平等起来?而平等的局面和我们的千年以来在不平等的环境中习得的劣根结合在一起,会不会使我们既丧失了举国之力,又制造了平等的混沌?无信仰萌发无政府主义的局面,全社会效率严重下降,人们生存在一种缺乏保障的不安中。
就像戒毒,有可能致死。若有对瘾君子不怀好意的人,在他戒毒的时候,那就是加害的最好时机。
所以,关于不平等的问题,没有终极答案。我们只能一步步地找出方案,而这方案的第一步就是认清
——我们都是病人,生活在一个一直患病的国度里。
2010年4月8日星期四
尿炕
朋友把房子卖了,3万一平米,卖了200万,去更远的地方买了一个两万一平米的,赚了40万,多了20平米。亏了每天往返10块钱的京通高速费,以及几十分钟睡眠。
她说,北京早晚是要和国际接轨的。
不早不晚,北京已经和国内接轨了。北京是中国最早和国内接轨的城市,每个城市都有通往北京的列车,全国人民欢天喜地的在北京添砖加瓦。就像我这个朋友。他觉得,全中国有钱的人都将集中在北京,还有上海,还有杭州,还有深圳,还有香港。反正,有这些有钱人,北京的房子只能越来越贵,今天3万,明天4万,总有一天和国际接轨。
我的客户在这一点上也很乐观,不过比这位朋友谨慎。他们想,现在行情还不错哦,还是应该趁着这个行情,把量走出来,利润不求横向比最大,反正现在纵向比,已经是历史最大了。
我客户的销售代理公司在这一点上更客观一些,她说,他们的另一家央企客户,准备在北六环,卖2万一平米,不是别墅,就是一个居住社区。她说这个事儿的时候表示,这个风险很大——今天吃饱了,明天真的不饿么?
我隐约看到了一个小时候玩儿的游戏——尿炕,大家用沙土围住一个木棍,每个人往下拨拉走一把土,谁是最后一个碰到木棍的,谁就会晚上尿炕。
我不清楚全中国的有钱人都集中在这个城市里干什么,他们把房子都买了怎么就算是跟国际接轨了,或者是老外把美元换成房子赌人民币升值就算是跟国际接轨么?我现在只看见GFW把国际以及一些国内都拦在了外面。
所以,此时此刻,立此存照,看看最后,会不会有尿炕的家伙,再看看那个倒霉的家伙到底是谁。
她说,北京早晚是要和国际接轨的。
不早不晚,北京已经和国内接轨了。北京是中国最早和国内接轨的城市,每个城市都有通往北京的列车,全国人民欢天喜地的在北京添砖加瓦。就像我这个朋友。他觉得,全中国有钱的人都将集中在北京,还有上海,还有杭州,还有深圳,还有香港。反正,有这些有钱人,北京的房子只能越来越贵,今天3万,明天4万,总有一天和国际接轨。
我的客户在这一点上也很乐观,不过比这位朋友谨慎。他们想,现在行情还不错哦,还是应该趁着这个行情,把量走出来,利润不求横向比最大,反正现在纵向比,已经是历史最大了。
我客户的销售代理公司在这一点上更客观一些,她说,他们的另一家央企客户,准备在北六环,卖2万一平米,不是别墅,就是一个居住社区。她说这个事儿的时候表示,这个风险很大——今天吃饱了,明天真的不饿么?
我隐约看到了一个小时候玩儿的游戏——尿炕,大家用沙土围住一个木棍,每个人往下拨拉走一把土,谁是最后一个碰到木棍的,谁就会晚上尿炕。
我不清楚全中国的有钱人都集中在这个城市里干什么,他们把房子都买了怎么就算是跟国际接轨了,或者是老外把美元换成房子赌人民币升值就算是跟国际接轨么?我现在只看见GFW把国际以及一些国内都拦在了外面。
所以,此时此刻,立此存照,看看最后,会不会有尿炕的家伙,再看看那个倒霉的家伙到底是谁。
安住于GFW之外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想到自己的blog在GFW外面,就很纠结,让我懒得处理这个被绊在中华局域网之外的空间。
后来又庆幸,在局域网里更不安生,你写的东西随随便便就会被删除,写在墙外面,即使没人看,但至少不会有人把你的想法一笔勾销。
老大哥的视野是无垠的,但黑手只限于局域网之内。
google移出中国,一下子解开了之前形成的纠结,
既然我已经翻墙无碍,那么,我就将这项技能视为21世纪知识分子的必备本能吧
那,我就回来了。
p.s. 以前写的我的广告文案观,到之前那一章就终结了吧。意见就是意见,成不了真理,势必有人觉得有用,有人觉得无聊,有人觉得反感。每个人天分不同,造化不同,我的观点不一定适用于他人的天性和环境。幸好到今天为止,我回顾曾经写下的那些看法,还没有令自己今日已不再认同的谬误。这个责任还是可以承担的。
后来又庆幸,在局域网里更不安生,你写的东西随随便便就会被删除,写在墙外面,即使没人看,但至少不会有人把你的想法一笔勾销。
老大哥的视野是无垠的,但黑手只限于局域网之内。
google移出中国,一下子解开了之前形成的纠结,
既然我已经翻墙无碍,那么,我就将这项技能视为21世纪知识分子的必备本能吧
那,我就回来了。
p.s. 以前写的我的广告文案观,到之前那一章就终结了吧。意见就是意见,成不了真理,势必有人觉得有用,有人觉得无聊,有人觉得反感。每个人天分不同,造化不同,我的观点不一定适用于他人的天性和环境。幸好到今天为止,我回顾曾经写下的那些看法,还没有令自己今日已不再认同的谬误。这个责任还是可以承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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