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导言:因为蚂蚁会搬家,所以,有人会建一个很大的湿地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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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钓
香草迷宫
瑜伽园/药草圃
跌水
健身广场
水上茶亭
公共码头
野餐区
彩叶岛
沙滩儿童乐园
鸟岛
莲池
水岸
栈桥
香蒲群岛
翠堤
私人码头
湖中湖岛中岛
花溪
树林/林地
户外博物馆
池塘
广场
因为蚂蚁会搬家,所以,有人会建一个很大的湿地公园。是因为天将下雨蚂蚁才会搬家,还是因为蚂蚁搬家天才会下雨?
事实是,每当蚂蚁搬家的时候,天都下雨了。而蚂蚁不搬家的话,即使天阴得像要滴水,也不会下雨。
一个研究哲学的家伙,年轻的时候蹲在圆明园的福海边上,看那些蚂蚁,心里琢磨着天下雨和蚂蚁搬家这对因果的究竟。当人们问起他的职业时,他竟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人家解释这个天和蚂蚁的的关系到底有什么意义。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专业是哲学所以脸红,还是因为他是面对这种问题会脸红的人所以才会研究哲学。
后来时代变了,他做了地产商,可是,当人们问起职业时,他还是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他这才明白,问题本身不重要,从根本上他就是一个面对这种问题会脸红的人。这个结论又让他想起了蚂蚁搬家和天下雨的关系,蚂蚁和天下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都喜欢河。
他想做一件将来别人问起来不会脸红的事情——找一条河,盖一个别墅区,还要在河边建一个公园,很大的那种,湿地公园。
整件事情的必然联系是这样的
蚂蚁搬家的时候,天会下雨,一个年轻的哲学研究者从对这个现象的观察中发现,他们的因果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来人就喜欢水,就像别人问及他的职业他就会脸红这对因果中,重要的在于他本来就是一个爱脸红的人。所以他决定做一个让自己不脸红的事情,在河边建一个很好的别墅区,和一个很大的湿地公园。
干脆地说:
因为蚂蚁会搬家,所以在河边,有人会建一个很大的湿地公园。
垂钓(秋天午后)他在鱼塘边上睡着了,迎着西南方的太阳,脸上扣着一顶软檐遮阳帽。
今天本来有个例会,他起晚了,想到是例会也无所谓,就干脆跟下面的人打招呼说有事不去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最近总是犯困,看来还是要买些力保健。
在梦里,他又回到公司开例会了,正当他对最近员工频频迟到的现象大加鞭挞时,旁边的小秘书却不识趣地猛踢他小腿。嘿,别逗了,也不看看场合,他用能杀人的眼神瞪了小秘书一眼。小秘书却毫不理会,反而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卖力地踢得更欢了。他怒不可遏,也一脚踢了回去,然后,就醒了。
是鱼上钩了,咬得非常紧,力道十足,看来能有个5、6斤。他就像放风筝一样,松松紧紧从容不迫地扯着这鱼在鱼塘里兜了一个大圈子,能感觉这鱼都绝望了,才把它拽了上来。好一条大草鱼啊,就这样被收进了渔护。
晒晒太阳,睡睡觉,顺便钓鱼,一个下午很容易过去,太阳快下山了,他拎着下午的收获,三条小鲫鱼,一条大草鱼,想着扔在床上的手机,心满意足地回家。到家先看手机,39个未电话。一个电话抢着打了进来——小秘书,急着问他去哪儿了。原来有一单合同出了问题,要他赶紧解决。
可以用放风筝的方法钓鱼,可在现实里怎么放甲方风筝?
立即出发,之后又免不了一番周折。
最终的结果是
甩一单生意换得半日悠闲。
观鸟(冬天上午)寒假到了,高老师的生物钟没调过来,却和往日一般起得很早。高小孩放了寒假,疯了一般的玩儿游戏,第一天就开始夤夜奋战,这让高老师很不爽。高老师把早饭做好,送高太太出门开会了,然后就变着法儿的叫小孩起床。高老头说放假了让孩子多睡会儿不碍事,高老师可不干,您是真的不知道这孩子几点睡的,学习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卖力起啊?这样一寒假还了得。
小孩极不情愿地起了床,高老师说吃早饭,吃完饭我带你捉鸟去。小孩一听来了兴趣,就慌乱地把饭吃了,闹着跟高老师出门。
高老师不会捕鸟,但他是个爱玩儿的人,看《故乡》里写闰土会捉鸟,就打算也试试,反正原理都差不多。高老师就找了一口铝锅,权当是“弶”,又找了一根筷子,带上一把小米,一把棒渣,就去了北面的湿地公园。
他们去了观鸟台,那地方紧挨着垂钓园,冬天去的人比较少,前两天下的雪在这里还没怎么被人踩过,地上能看到有鸟的脚印,又细又碎,像是麻雀留下的足迹。树都很高,光秃秃的,在较高的树上能看到喜鹊或是乌鸦的窝,一大篷干柴,很不精致,就像鹊巢咖啡一样地不精致。
站在观鸟台上,还真能看到林地里有些麻雀喜鹊盲目地翻着雪,看看能不能从那下面找出一些秋天没吃干净的草籽。往西看,透过烟一般半透明的秃树枝丫,隐约能看到那边的蒙田湖,冻成一块,覆着白花花的雪,映着太阳的光很刺眼。
爷儿俩找了林间一块空地,把铝锅扣着,用筷子支起来,下面放了一堆小米棒渣,周围又撒了点吸引鸟儿注意,然后就跑去观鸟台上面,等着有鸟上钩。
风后暖,雪后寒,天没刮风却也冷得要命。周围小鸟不少,他们就那样一直盯着,并发动意念驱使着小鸟上钩,盯到12点,没等来小鸟上门,却等出了老长的鼻涕,爷儿俩只得留下陷阱,自己先回去。
一到家,高小孩由于睡眠不足加外感风寒,就发起烧来。高老师自然是吃了全家上下一通埋怨,等小孩病好得差不多了,又念叨留下的陷阱,高老师也好奇,就过去看。
还别说,陷井真的扣下了,饵也不见了,只是,里面连根鸟毛都没有……
高小孩9岁,长大后险些成为一名生物学家,经营医疗器械,常在朋友中提及此事
香草迷宫在复活节岛那个原始的地方,摆上硕大的人造石像,那反差效果确实不错。
在野趣横生的湿地公园里,种一个欧洲那种整整齐齐的灌木迷宫,也会有相同的反差效果吧。
还要在周围种上会散发各种香味的花草,因为这样是好的。
瑜伽亭 药草圃我的男朋友被我气晕过去了,醒不来,只有灵芝仙草才能唤醒他。
我知道在东北方的药草圃里有仙草,但据说里面有人把守,只能放胆过去,拼死也要摘取仙草一株。
在门口,果然见到里面的瑜伽亭里有人在把守,不过她们都在练功,我潜进去应该没事。
避开瑜伽亭的视野范围,我在药草圃里四处搜寻,到处都是银翘、益母草,哪儿有仙草的半点影子?
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我突然发现一株开着紫花的小草,莫非那就是传说中的仙草。
管他呢,先摘了再说。
我拔了一棵揣在怀里,打算偷偷地溜出去。
瑜伽亭里的人却好像看到了我的举动,她们站起身来朝我走来,我没命地跑才甩开了这帮家伙。
拿回去给我男朋友吃,他却已经醒了。
真是白费功夫。
摘自《陈筱的白日梦》,
陈筱13岁,长大后成了著名的90后玄幻小说作家
她和她的男朋友在18岁上大学后分手了
跌水跌水作为景观很好看,但请小心
不要跌入水中
健身广场、慢跑径(夏天清晨)5点半,闹铃准时吵醒我,和我爸爸,他岁数那么大,用不着睡那么长的时间,我可真困啊。
在第6次放倒闹铃以后,我极不情愿的起来了,六点。
跟着爸爸跑到健身广场,橡胶铺成的路上有起点的标志,0米,真让人失望,前面的路好像白跑了。
无论向东还是向西全凭心血来潮,到1000米标志处开始回程。
筋疲力尽、以及回程的2000米导致绝望。
总之要跑回家的,这就叫战胜绝望。
昨天如此、今天如此、明天如此……
赵东东,14岁,成年后成功接管他父亲的公司,以铁腕统治著称。
水上茶亭(夏天傍晚)左边茶亭里那两个人竟真的在喝茶,看上去假模假式的。看上身,正襟危坐,谈笑风生,看脚下,放着一个大暖瓶,还能不断添水呢。
右边茶亭里是一对少年早恋学生,把亭子里的纱帐放了下来。这个时代的小孩子都很懂浪漫,也没准是哪个住在这里的富家公子把同学骗了过来,那个女孩兴许会让很多男孩垂涎,明天会有别的男孩和这个公子决斗么?今天这个世界物质的决定作用可太强劲了,如果能加上决斗的情节那才算无以复加的浪漫。算了吧,今天已经完全不同于咱的少年时代了,那个时代的浪漫可不似这般柔软,坚硬的砖头能决定很多事情,譬如我初恋的那个女孩。
我歪在茶亭里,喝着利乐包装的冰红茶,甜滋滋带点酸,就是没有茶味。西下的太阳把湖面照的波光粼粼,泛着赤金色的光。手捧一本朋友刚从美国捎过来的Spawn。说实话,我永远不能喜欢日本人的漫画,情节单调、重复,缺少悬念,就是打斗和不断升级的打斗,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少年得不到才会热情追捧吧。我更爱看对手花样翻新、层出不穷的干出各种坏事,这让我觉得自己的生活特别美好。
公共码头水上餐厅(秋天夜晚)蒙田湖畔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几成欢惜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撚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从公共码头可以搭乘水上餐厅。
野餐区(春天清晨)林间的晨雾甚浓,天变长了,却还没大亮,空气的颜色像是被稀释的蓝黑钢笔水。
很安静,连跑步的人都没有,向南走就是湖畔,以前一直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或者来过,却没有什么印象。
透过雾霭,隐约看到湖畔有几张圆桌,奇怪,怎么有一张像是摆好了酒馔,餐桌上放着一束鲜花,还铺上了桌布。莫非是《糖果屋》,或是《三只熊》,或者是其他什么陷阱?或者是我多心了,这到底是体验经济的时代,知识有人要在早上体验野餐的感觉而已?
可是,主人在哪儿呢?去解手?东西没带齐回家去取?还是在什么地方打电话?
我侧耳倾听,静悄悄的,湖水上还有薄薄的一层冰,所以也不发出什么声响。
我对野餐的主人兴趣顿生,想来能作出这等举动的角色也会比较好客吧。要走过去等等看他是谁,走近观瞧让我大吃一惊。
原来,所有桌上的东西都是假的,唯妙唯象的摆设品,甚至连桌布都是用石头雕出来的。哈哈,彻底地上当了。
彩叶岛(夏天午后)泛舟湖上,观望夏天的彩叶岛,实在也没什么可看的,岛上的树中间高,边缘低,就是郁郁葱葱的一座绿山。只是那挺拔高耸的水杉,一味的向上生长,不知满足,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抵挡住北京冬天的狂风。
儿童乐园(秋天下午)
小雷专心地挖着一个坑,所有的小孩都喜欢在沙子上挖坑。他们还不懂欣赏秋天的风景,妈妈却望着南面色彩斑斓的彩叶岛兀自出神。
小雷的坑是专业的,大约有40厘米深,他对这个能没进小腿的深度很满意。挖这个坑花去了1个半小时的时间,动用园艺专用铁铲、塑料桶等工具。她的妈妈总是奇怪,为什么他在这种事情上能够专心1个半小时,在其他任何事情上却无法专注,甚至睡觉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会睡很久。
他还真是很专业,取出带来的硬纸板,摊开铺在坑的上面,把桶里的沙土捧出来,先压住纸板的边,再均匀地铺在报纸上面,直到看不出报纸为止。然后他从比较远的地方,盛了满满一桶浮面上的干沙子,撒在坑的周围,彻底掩盖了人工的痕迹。最后,还要在坑的正上方画一个小人脸。
对于这个坑的坑人效果,他是很有自信的。每次他挖的坑都能让人中招,而且他还会每次在坑上制造不同的掩盖方式;有时摸拟了脚印踩过的效果;有时往上插了一个空易拉罐;有时会假装上面是个灌过水的环形山,还被提了两脚。虽然都是一些小伎俩,但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小雷 6岁 成年后从事金融业,以狡猾著称
鸟岛(晚春黄昏)王星对生物并没有什么兴趣,对鸟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钟爱,青春期的孩子,只是纯粹地对周围事物产生好奇而已。这个季节,这个时间,自己划着小船去鸟岛,虽然是非常正确的安排,对他而言却都只是巧合而已。碰巧他这会工夫闲得无聊却又想干些什么。
鸟岛是蒙田湖中紧挨着的两个小岛,只能坐船贴过去,当然专门观鸟的人是不愿意登上鸟岛,惊扰鸟儿的生活的,他们通常只在远处用望远镜观瞧。可王星完全不是专门观鸟的人,他的目标就是登上鸟岛,最好还能捡两个鸟蛋明天拿去给同学炫耀。王星从码头上船,直奔鸟岛。在鸟岛岸边,刚要登岸,却将一群野鸭子赶下了水,他顺着鸭子的方向看去,突然瞥见远处的香蒲群岛中有熟人的影子。
那是邻居的叔叔和阿姨在船上浪漫呢,不对,叔叔是邻居,阿姨不是。王星青春的好奇感油然而生,但是距离太远,实在看不清什么。他在鸟岛上相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能够仔细观瞧,却把鸟儿吓得惊慌失措。这边的异常举动反而引起了那边那对男女的注意,王星只得放弃了这次行动。
自此以后,王星的身上总带着一副望远镜。
王星 15岁 成年后任保险调查员
莲池并蒂莲、紫玉荷、牡丹莲、大洒绵荷、白天鹅、功勋莲、红楼、睡莲……
在水面上摊开,绿油油一大片,叶片上有水珠,像玻璃珠一样并不与荷叶纠缠,风摆动时就在叶片上滚动。有的莲花盛开了,有的花瓣却以萎顿下来,只剩莲蓬头还精神地挺立在那。花与叶高低错落,自成一个独立的圈子。
莲花这种集体,像是有很强的自我意识,并不为取悦游人而待在那,只是那个地方适合他们生长,一个岛、桥、岸围合起来的水域,适合他们生长而已。
水岸(仲夏夜之曲)岸边的青蛙放肆地唱着歌,此起彼伏,想必是饱暖思淫欲了。就像常能在饭桌上见到的那些对异性高谈阔论的家伙一样。
虽然屋子挨着水岸,却没有想象中的蚊虫滋扰,看来是这帮两栖动物的饭量还真是令人欣喜的惊人呢。
“蝉响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说法的确是有意义的形容,宁愿青蛙们放声唱歌也绝不想听蚊子在耳边呢喃细语。
栈桥老人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带着他的狗,每天如是,每到傍晚,保姆接她回家。老人就坐在那里,望着水面,望着远方,有的时候点上一只烟斗,大多数的时候就是那样凝视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有人好奇就会问他,您在作什么呢?老人会缓缓地说,等船。可是这里不是码头啊,可是不会有船来的,您回去吧,在这里永远等不到你的船的。这时,老人就会用一种“你管不着”的眼神回答那个人,他不再说一句话,表情平静地看着栈桥,看着远方。
有的时候,也会有一个小孩陪着老人在栈桥上等,多是在周末或放假的时候。小孩子在岸边,逗狗,挖蚯蚓、扑蜻蜓,一刻也闲不下来。老人的静与小孩的动互不干涉,倒是有趣的对比。
香蒲群岛从远处看上去不错,泛舟穿行当中,别有一番尘世之外的意境
如果你有达摩一苇渡江的本事,还可以站在上面呢
翠堤(冬天 下午)与其说是堤,不如说是截断湖水的一道陇,特别是在湖水都已冻结的情景下。夏天在堤上葱翠的绿树现在早已掉光了叶子,前天下的雪在树枝上创作出夸张的冰挂。
陈雪娟走在这道陇上,心情不好也不坏,是盲目地走到这里来的。学校都放寒假了,她没什么要紧的工作要做,又不想因为旅游把自己搞得身心憔悴。每天在家读书,难免也想出门透透风。
从翠堤上向西看,冰湖上积了一层雪,人走过的地方露出了冰面,阳光照在冰面上,让冰面产生了一种似乎将要融化的、油润的质感,明晃晃的,甚是刺眼。向东看,一帮孩子正在冰面上撒欢,一个孩子操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木板,载着4个同样年岁的孩子在冰上飞驰,还有大人用摄像机拍着这个场面。孩子们尖锐放肆的喊叫,在空荡的湖面上毫无忌惮的扩散开去,应合着远处传来的爆竹声。
陈雪娟被这景象感动得不得了,她想要个孩子
陈雪娟 29岁 一年后结婚,再一年后生下女儿
私人码头私人码头上停满了船,那都是一些人家里的小船,寄靠在这里。高科技的是类似皮划艇那样流线型的赛船;朴素的是能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木头船;还有几艘卡通脚踏船,跟现在北海公园里的一样;不用人出力的比较少,是电平船。不知道谁家,竟在那里停了一条恐龙造型的,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定制的。
湖中湖 岛中岛这湖中湖整体的样貌是和煎鸡蛋有些许相似的。煎鸡蛋周围的一汪油,就是那岛所在的湖水,凝固的蛋清就是岛上的陆地,中间稀软的蛋黄就是岛中的小湖,蛋黄上点缀了几粒芝麻,是那小湖中散落的几个小岛。
湖中有湖,岛中有岛,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花溪(晚春下午)黎凡干完上个活以后,给自己放了一个大假,这两个月,他不想接任何片子,只想放下所有负担,听听歌,画几张画,自然惬意地荒废两个月。
架子上的这张画,是他从3年前就开始画的,中间忙活起来,丢了心气,这张画也就这么搁下了。
地上放着一个搪瓷大饭盆,一壶酒泡在里面。这个享乐主义者,为了温酒,还带了一暖壶热水。他坐在马扎上,小口啜着酒,被一大片五彩斑斓的野花簇拥着,悠然地对着溪水出神。春天,溪水还很浅,两侧的河床却已是润润的,水从上游一路跌下来,孔子当初兴许就是看着这种场景说“释者如斯夫”的吧。
从远处走过来一个少年,看上去15、6岁的光景,书包带兜在头顶上,这个钟点还没到学生放学的时候,这个时代的问题少年啊。少年走到画架前,看了看画,又看了看黎凡,说:“你画的?”
“还能有谁?”
“你画不好的。”
“我画得不好?”
“不,你画得挺好,不过这种方法太讲究了,画完了也不会怎么样。”
少年走到黎凡身边,蹲下去看翻盆里泡着的酒,说:“你太讲究了,什么酒?”
“花雕”
“我尝一口?”
“喝吧,自己倒。”那孩子说的话在理,所以黎凡并不反感他的直接。
孩子喝了一口,醇厚而温暖的黄酒在他口中回荡起来,复又消解、融化在全身。“你这酒真不错。”
“是啊,12年的花雕,喝吧。”
“你可真是讲究。”
“你学过画画?”
“还在学。”
“你没去上学?”
“花雕不比学校有意思。”
“这幅画给你画吧,我要等老了以后再开始画画了。”
……
黎凡 37岁 在后来的日子里作为导演拍摄了很多饱受争议的电影,在绘画上始终没有什么建树
少年 16岁 成年后从事雕塑创作,有不少优秀的观念作品,同时也制造了大量城市中庸俗的公共雕塑
树林/林地(冬天/午夜)我太胖了,一米八五的个子,体重达到了400斤。现在,我就算平躺在床上睡觉都有危险,打鼾对我而言,都成了一种挑战生命的危险。
从瘦变胖,绝不是常人所想的一种难以察觉的渐进的过程,瘦胖之间会有一个重要的时刻,一个临界点。最开始发福的时候,你就像推一辆汽车上坡,涨幅慢得很,过程也很艰难,然而上坡总会在某个瞬间变成下坡,那时候,体重的增长就越来越快,再难停止了。很多事情都遵循这种规律,挣钱也是,变坏也是。
为了生命,我必须减肥了。
现在,我每天摄入的能量很少,为移动我硕大的身躯所花费的能量很多,每天,我都会在午夜,去湿地公园的树林中散步。我不想白天散步,想象一下人们对着一个表面上布满盐水的硕大无朋的肉体的反应,我不想看到他们的表情,即使想象也让我反感。
林地里有铺着厚厚的一层树叶,这里是公园又不是大兴安岭,他们已经用了人工,却还想制造出野生的假象。不过,在在地上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像是在冬天坚硬的冻土上铺了毯子。月光下,树上精瘦的枝娅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印记,在风的作用下抖动着。胆小的人会感到恐惧吧?
我穿得不多,但并不冷,最近的身体状况还有些起色,有的时候甚至还能跑上两步。运动的成效令人满意,只是达成效果的时间成本和物质成本还不尽理想。
特别是,最近有传闻,称午夜时分,在湿地公园中的林地会有超自然的怪兽出现。
曾同和 40岁 后来通过手术成功将体重降低到183斤
金色池塘(秋天 傍晚)为何人到了这个年岁会热衷回忆?曾经,很多想不起来的事情,很多以为再也想不起来的事情,在现在回忆起来竟如此清晰。
一些在当时令我感动不已的情节,在今天看来还是那样的令我感动;
曾经,身边朋友的境遇令人唏嘘,今天回想起来,仍不免唏嘘慨叹;
可是,想到那些过去的对手、敌人、仇人,在当时何至于如此,在今天又何至于如此。
时过境迁,但傍晚的太阳还是金红色,深秋的树林还是金红色的,风拂过池塘,微澜泛起,水面还是会呈现出一种稠密的金红色的样貌。
人的一生,对大自然而言,哪里有时过境迁,不过是物是人非而已吧。
今天的我在回忆昨天,哪天的我会回忆起今天呢?
李鼎璋 75岁 在金色池塘一带散步和回忆成为一种习惯
户外博物馆这个地方被称作博物馆有些夸张,不过,如果你想带小孩子去参观个正经的博物馆,岂不是更夸张?
一个仿照细胞结构而造的植物迷宫,一些有各种动物图案或数字符号的积木拼图等等,色彩斑斓,总之都是天线宝宝哪种元素单纯,只有小孩子才会痴迷的玩具。
这个地方确切的定义是,带有科普性质的儿童游乐场,其游乐之外的作用充其量是培养小孩对科学的好感。
广场(农历八月十五,夜晚)壹千栋的私属湿地公园很少有像今天这般热闹的,特别还是在夜晚。
人们是自发来到这个广场赏月的,谁也不曾想到竟来了这么多的人,进而形成了一种开放、热烈的节日气氛。
被带到在广场上的月饼有90余个品牌,130多种;
中西名酒共33种;
还有各式四时干鲜瓜果。
赏月装备中,
望远镜的种类最为丰富,从天文望远镜到袖珍便携望远镜,一应俱全;
防潮垫也覆盖了10余个著名户外专业品牌。
广场上的人年龄最小的刚满100天,最年长的是一位97岁的老人。
随行宠物,仅犬科动物就达50余种。
到了晚上10点,月上中天的时候,社区的工作人员放起礼花,节日气氛达到最高潮。
(对发这么个老东西还是要做个说明:
话说我在写挺长文案的广告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喜欢写长文案的。
虽然长文案早就过时了,但凡是发表过的,也还让自己满意。
然后突然想起,当年,自己作为一个天才广告少年,给壹千栋写的那个楼书。
于是特别想回头看看当年写的那个大部头的玩意儿。一时间忘了在哪儿能找到,就去google上百度一下。
看到有个壹千栋的业主在搜狐焦点壹千栋业主论坛里发帖:
“我为什么签约壹千栋——楼书重温。说说:房子、梦与开发商”
里面写
”然而,在我还沉浸在壹千栋楼书第4册“得乐园”描绘的那天堂般的世界的时候,在购房合同墨迹未干的时候,恶耗传来:四、五期要建联排了,开发商在公示了,联排已经无证施工出了地面,快盖完一层了,几个会所不见了,湖心岛要建一个很大很大的酒店。那一刻,我的心,好痛!“
哈哈,”得乐园“确实是我写的,不过就好像我是个骗子一样。
我没法给他解释:
当我写壹千栋的时候,壹千栋在构想中确实是个完美的别墅区。
而自从珠江接走了壹千栋之后,这个项目确实跟我们再无干系。
总之,这让我对那本我写的楼书更好奇了。
终于,我还是在自己的陈年老窖里找到了那个原稿。
太长了,不过,真的太清纯了。
我要把它发在这里,立此存照。)